Germinant324

節錄自Twilight-1

「爸,晚安。」

「晚安,貝拉。」他看了我一眼。也許這可以讓他今晚不會進來查房。

我一步兩階地跨上樓,試著安靜地溜進我的房間,將身後的的房門緊緊關上。

愛德華完全沒動過---像希臘神話中美男子阿多尼斯的雕像---------躺在我破舊的棉被下。

我笑了,他的唇角抽動了一下,這尊雕像是活的。

他睜開眼打量我潮濕的頭髮和破舊的T-恤,然後揚起眉毛說:「很好。」

我做個鬼臉。

「不,你穿起來很好看。」

「謝謝。」我低聲說,走到他旁邊,盤腿坐著,看著木頭地板上的花紋。

「怎麼了?」

「查理覺得我鬼鬼祟祟的。」

「喔。」他想了一下:「為什麼?」

連我都猜得出來,他卻一副好像完全不知道查理心中想些什麼似的。

「顯然我興奮過頭了。」

他抬起我的下巴,看著我的臉:「應該說你看起來很熱情。」

他的臉緩緩傾向我,冰冷臉頰貼著我的肌膚,我動都不敢動。

「嗯嗯.........」他咕噥著。

當他觸碰我時,真的很難有條理地問他問題。我花了好一會才壓下心頭的混亂情緒,

專心開始:「現在你似乎.....比較容易,像....這樣貼近我。」

「對你不也一樣嗎?」他低聲說,鼻子滑到我的唇邊。他的手比蛾的翅膀還要輕柔,

撫摸著我背後的溼髮,他的唇碰觸我耳後的凹處。

「嗯.......比較容易了。」我試著呼吸。

「嗯。」

「我好奇......」我試圖開口,但他的手指正慢慢地滑過我的鎖骨,我腦中立刻變成一片空白。

「嗯?」他低語。

「為什麼.........」我的聲音顫抖著,有點糗。「你認為呢?」

他笑了,他的呼吸吐在我頸部讓我顫抖不已。「心靈能戰勝一切。」

我試著退開些,當我移動時,他並沒有動,我現在已經聽不見他的呼吸聲。

我們小心地望著對方好一會,然後他緊繃的下巴逐漸放鬆,表情變得困惑 :「我做錯什麼了嗎?」

「不,正好相反。你讓我瘋狂。」我解釋。

他想了一下,然後當他開口說話時,聽起來很有禮貌:「真的?」他臉上慢慢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。

「需要我幫你鼓掌嗎?」我消遣他說。

他笑了:「我只是很高興也很驚訝。」他澄清

「在過去幾十年-----」他的聲音很挑逗:「我從未想過這種事,

我不相信竟然能找到我終於想再一起的人,不只是那種兄弟姐妹的情誼而已。

然後又發現這對我來說是種全新的體驗,雖然我好像很擅長跟你在一起.....」

「你擅長所有的事。」我指出。

他聳聳肩,好像默認了,我倆同時低聲笑出來。

「但怎麼能那麼容易?」我繼續盤問「今天下午.........」

「那並不容易。」他嘆口氣:「到今天下午,我還是.......沒做出決定。我很抱歉,我的行為真是

不可原諒。」

「我原諒你。」我說。

「謝謝你。」他又笑了。「你看----」他繼續說,但這次雙眼低垂,「我不確定我是否夠強壯.....」

他握住我一隻手,輕輕貼向他的臉:「我還是需要克服....」他聞著我手腕的氣息「我.....對自己

還有懷疑。直到我確定我真的夠強壯之前,我可能......我不能.....」

我不曾看見他如此辛苦地搜尋用詞,真的很.......很人類。「所以現在不可能的?」

「心靈能戰勝一切。」他重述,笑了,潔白的牙齒在黑暗中閃亮。

「哇,說來真簡單。」我說。

他仰著頭笑,雖然很小聲,但生氣勃勃。

「對我來說,容易才怪!」他更正,用他的指尖碰著我的鼻子。然後他的表情又變得非常嚴肅。

「我會努力試。」他低語,聲音充滿痛苦:「如果事情太.....過頭,我確定我會離開的。」

我沉下臉,我不想討論離開這個話題。

「明天會更難。」他繼續說:「我腦中有你一整天的氣息,我對你已經沒那麼敏感,

但如果我離開的時間太久,我又會再度感受你對我的衝擊。不過,我想應該不至於像

第一次那麼強烈。」

「那就別走。」我回應著,無法隱藏聲音中的渴望。

「正合我意。」他回答,他的表情放鬆了, 露出溫柔的笑容:「戴著腳鐐手銬----------我是你的

囚犯。」

他邊說邊用手在我的手腕圍成手銬狀,低沉的笑聲像音樂一樣悅耳,他今晚的笑聲比之前我跟他

在一起時的任何時間都多。

「你看起來..........比平常樂觀。」我觀察到:「我以前沒看你這樣過。」

「不應該是這樣嗎?」他笑著說:「初戀的燦爛,這就是全部。

真不可思議,不是嗎?讀到、看見和真正體驗是不同的?」

「很不同。」我同意:「比我想得更驚人。」

「例如------」他現在用字流暢許多,我必須專心聽。「忌妒的情緒,我讀過幾百次,在幾百部

不同的戲劇和電影中看過演員表演,我相信我已經相當瞭解,但還是讓我震驚.......」

他扮個痛苦的鬼臉:「記得麥克邀你去舞會那天嗎?」

我點點頭,雖然我之所以記得那天是因為不同的原因:「那天你再次開口跟我說話。」

「我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憤怒,幾乎是狂怒的情緒嚇壞了,我一開始沒體會出來。我比平常更氣惱,

因為我聽不見妳在想什麼,不知道為什麼你拒絕他?真的只是因為妳的朋友嗎?

還是妳已經有別人了?我知道我沒權利關心,我也試著不要關心。」

「後來越來越多人等著約你。」他竊笑,我在黑暗中沉下臉。

「我等著,莫名奇妙感到焦慮。我從他們腦中聽了你的拒絕,也端詳你的神情,我無法否認

,當我看到你回答他們時的惱怒神情,我鬆了一口氣,但我不確定。

那是我來看你的第一晚,我每晚都和自己掙扎,望著你沉睡的面孔,我心中的良知、道德,

充滿人性的部分,和我實際渴望的分歧越來越大。

我知道如果我堅持我應該做的----繼續忽視你,或是我先離開幾年,直到你也離開

這裡再回來,或許有一天你會答應麥克,或某個像他一樣的人...........這讓我憤怒。」

「然後......」他低語:「你在睡夢中喊出我的名字,你說的那麼清楚, 一開始我還以為妳醒著。

但你只是不安的轉身,不停的低語我的名字,不斷嘆氣。我整個人感到擊度的緊張不安

,我知道我再也無法忽視你。」